架一幅黑框眼镜,谦虚、严谨,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善于创新、吃苦耐劳、综合能力强”“做一行、爱一行、专一行”……同事们这样评价他。
从检11年,他怀揣对检察工作的热爱,逐渐从一名普通干警成长为一名公益诉讼检察官,在守护绿水青山、群众幸福的路上孜孜以求。
不久前,他以第三名的好成绩斩获全省第一届公益诉讼检察业务竞赛“业务标兵”称号。
他就是蕲春县检察院青年干警杨宇帆。
以点带面 积极推动45家污染企业绿色发展
2017年底,杨宇帆从后勤部门调整至公益诉讼检察部门。那时候,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制度正式写入立法不久,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借鉴。他积极向市院寻求指导,向部门负责人求教,翻遍了所有的公益诉讼相关法律法规,用扎实的理论知识充实头脑。
2018年3月,一条涉及废旧塑料破碎加工造成环境严重污染的举报线索引起了杨宇帆的警觉。接到线索后,他和同事迅速前往进行现场调查。
“露天作业的厂房内,遍布各类废旧塑料原料,甚至还有农药袋和注射器等危险废物和医疗废物。作业现场污水横流、气味刺鼻,植被枯黄。”杨宇帆被现场的景象惊呆了。经过调查,他确认举报情况属实。
是否县内其他地方也存在类似情况?他同步对全县其他乡镇开展调查。
“很多‘十五小’企业地理位置偏远,难以发现,有的位于一些早已废弃的厂房内,线索发现困难。”杨宇帆和同事不放弃任何一条线索,半个月时间内,跑遍8个乡镇40余村,通过询问村委会和村民、相关企业,最终查明全县共有45家“十五小”企业。这些企业给当地环境造成严重污染,属于国家明令禁止的“散乱污”企业,已被蕲春县政府决定关闭。但实地走访发现仍有25家“十五小”企业在加工生产。
“县政府已积极引进再生塑料集中加工区项目,这些‘漏网之鱼’必须尽快处理。”经充分调查收集证据,杨宇帆决定向7家行政机关、乡镇政府发出公益诉讼诉前检察建议,要求其依法履行监管职责。各行政机关、乡镇政府积极行动,迅速关停了上述企业。
关停企业只是第一步。再生塑料破碎加工污染以及后续塑料加工利用问题还未完全解决,怎么办?杨宇帆持续跟进,主动联系牵头负责上述项目的县供销社,得知由于在小作坊业主入股和建厂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导致资源没有得到有效整合,因此新厂建设进度缓慢。他对小作坊业主做好释法说理和政策解释等工作,引导他们转变观念,入股大型企业,在正常生产经营的同时兼顾环保,同时监督相关行政执法部门对仍在生产的违法小作坊依法予以关停,并督促县有关职能部门加快新厂开工建设。
在多方努力下,某公司塑料集中加工区项目开工奠基,并顺利通过环境影响评价手续。杨宇帆根据案件撰写的典型案例也被省院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2019年入选湖北检察机关开展长江流域生态保护公益诉讼专项行动典型案例。
稳妥探索 高效办理蕲春侵犯知识产权公益诉讼第一案
“公益诉讼‘等’外探索需秉持积极、稳妥原则。用最积极的态度担当作为,用最理性的精神规范办案,特别要办好群众关心、社会影响大的案件。”杨宇帆介绍。
2022年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带火了吉祥物“冰墩墩”“雪容融”。市面上出现“一墩难求”“一融难求”的现象。然而,一些不法商家却忙着“蹭热点”,利用群众渴望拥有吉祥物玩具的心理,打起了卖盗版“冰墩墩”“雪容融”玩具的主意。
2022年3月15日,正值消费者权益保护日,杨宇帆和同事在城区中小学周边及批发市场进行日常摸排调查,发现部分商家售卖名为“冰宝宝不倒翁”的盲盒玩具。
看着玩具外盒的图案跟“冰墩墩”“雪容融”形象十分相似,出于职业敏感,杨宇帆心想这会不会是一条公益诉讼线索,于是自费买了两个盲盒想一探究竟。拆开盲盒后可见外观为“冰墩墩”“雪容融”的小饰品,饰品上印有“beijing 2022”字样,并且盲盒包装上无生产商家、生产日期,属于典型的“三无”产品。经进一步了解,得知玩具店售卖此玩具并无奥林匹克委员会授权使用证明。
“‘冰墩墩’和‘雪容融’作为奥林匹克标志,受《奥林匹克标志保护条例》保护,北京冬奥组委具有奥林匹克标志专用权,属于特殊的公共利益,符合公益诉讼‘等’外探索的立案条件。”当日上午,杨宇帆和同事立即与相关行政机关开展诉前磋商,督促其对侵犯奥林匹克标志知识产权的商业行为进行有效监管,杜绝此类现象的出现。
行政主管部门迅速对涉案商家及全县其他销售该类侵权产品的商家进行调查,杜绝仿冒“冰墩墩”“雪容融”等侵权产品在市面流通。
经检察机关依法监督,一天时间内,该县校园周边及批发市场内的所有仿冒“冰墩墩”“雪容融”侵权产品都停止售卖,案件实现快办快结。该案是蕲春县检察院办理的首例侵犯知识产权行政公益诉讼案件,据此撰写的典型案例入选2022年度湖北省检察机关知识产权检察工作典型案事例。
跟进监督 执着坚守让历史文物“蝶变重生”
“办案中我密切关注诉前检察建议发出后落实情况。只有持续跟进监督,才能防止‘纸面整改’,真正达到保护公益的目的。”杨宇帆说道。
蕲州城北门位于蕲春县蕲州城北段,始建于宋朝。曾经的这里,商贾云集,贸易繁荣,游人如织。2002年被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2020年10月,杨宇帆在履职中发现,蕲州城北门的文物历史风貌遭到破坏,缺乏管理维护,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受到侵害。
“蕲州城北门承载着全县人民共同的文化记忆,看到它遭受破坏,我们都很痛心。发挥公益诉讼检察职能监督整改刻不容缓!”杨宇帆走访相关行政机关和附近居民,得知二十多年前,某餐饮经营者签署租赁协议后在该文物保护单位医圣阁内进行餐饮经营,在墙体内建设包间、鱼池和卫生间,在城墙顶部建设厨房及附属设施,虽然已停止经营,但未对经营场所进行清理。
2020年11月5日,杨宇帆向相关行政部门发出诉前检察建议,要求依法履行文物监管职责,并对餐饮经营者违法行为依法进行处理。相关行政机关回复称其已向上级申报了蕲州城北门的修缮报告,但由于资金原因一直未动工,已对餐饮经营者在城墙顶部建设的行为进行调查,为立案查处作准备。
行政单位整改情况如何?文物本体是否已得到有效保护?2021年3月,杨宇帆再次来到蕲州城北门开展“回头看”,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得到有效整改和维护,且违法餐饮经营者仍未被处理,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依然处于受损状态。
2021年6月,蕲春县检察院向武穴市法院提起行政公益诉讼,要求相关行政机关继续履行监督管理法定职责。同年10月19日,该案开庭审理。杨宇帆及办案团队出席法庭宣读起诉书、进行举证质证、发表出庭意见、开展法庭辩论,法院判处相关行政机关对蕲州城北门文物保护单位继续履行监督管理的法定职责,支持了检察机关的全部诉讼请求。
“起诉只是监督的手段,维护公益才是根本目的。”杨宇帆表示。法院判决后,相关行政机关迅速开展蕲州城北门的修缮工作。
2022年6月16日,蕲春县检察院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一同对蕲州城北门文物保护行政公益诉讼案判决执行情况进行了“回头看”,发现修缮工作已完成,遍地的杂草垃圾被清除,城门墙壁上的油污消失了,城门主体修缮一新。
“两年时间里,我们对该案持续跟进监督。正是因为我们锲而不舍地守护公益,才得以让蕲州城北门‘蝶变重生’。以这种方式守护好人民的精神家园,让文物在新时代焕发新光彩,我觉得很有意义。”杨宇帆表示。
五年时间里,杨宇帆跑遍了蕲春县15个乡镇场400余个村,带领公益诉讼办案团队办理各类案件296件,督促相关行政机关开展专项整顿12次,清运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600余吨、清理污染河道5000多米,督促相关责任人增殖放流4万鱼尾,用行动践行忠诚,用真情对待群众,用汗水浇灌理想,为守护蕲春的幸福和美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